讳恶不悛故事
《后汉书·列传·朱乐何列传》译文节选
议郎、大夫之位置,本应是一些儒术高行之士去干,现在多半不是他们;九卿之中,也有不能胜任的,希将军考察。”又推荐种詗、栾巴等人。而第二年严鲔谋立清河王蒜,又黄龙两次在沛国出现。梁冀不学无术,便以朱穆“龙战”之言为应验,于是请种詗作从事中郎,荐栾巴做议郎,举朱穆高第,做侍御史。这时同郡赵康叔盛,隐居在武当山,清静不愿做官,以经传教授门徒。朱穆年已五十,于是奉书称弟子。等到赵康死后,朱穆丧之如老师。他这种尊德重道的行为,被当时人所佩服。朱穆常感到当时风俗浅薄,慕尚敦厚,于是写了《崇厚论》。又著一篇《绝交论》,也是矫正时弊之作。梁冀骄傲暴虐不改,朝野十分怨恨,朱穆因为是梁的故吏,害怕他积恶招祸,又上书谏道:“古时的英明君主,必有辅德之贤臣,规谏之官,下至器物,铭书成败,以防止出现差错。所以君有正道,臣有正路,从之如升堂,违之如赴壑。现在将军地有申伯之尊,位在群公之首,一日行善事,天下归顺,终朝做坏事,四海遭殃。近来,官吏百姓都匮乏,如以洪水虫灾为害。京师诸官费用增多,诏书发调有时至十倍之多。各人都说官无见财,都归百姓所出,采用旁掠割剥之手段,强迫命令满足要求。公赋本来很重,私人剥削不少。地方的牧守长吏,多半不是严格挑选的人,贪聚无厌,遇人如虏,有的人死在瞂击拷打之下,有的人被迫自杀。又官吏掠夺百姓,都是用尊府的名义。于是将军结怨于天下,吏人酸毒,道路嗟叹不止。从前秦朝政治烦苛,百姓土崩瓦解,陈胜奋臂一呼,天下人声鼎沸,而当面讨好之臣,还说太平无事。讳恶不改,卒至灭亡。从前永和末年,纲纪稍有松弛,颇令人失望。
四五年光景,而财空户散,下有离心。马免之徒乘敝而起,荆州扬州之间,差点出了大患。幸亏顺烈皇后初政清静,内外同心协力,才得讨平下来。现在百姓担心,困难甚于永和,内非仁爱之心可得容忍,外非守国之计所宜久安。将相大臣,与元首共于一体,共坐一车奔驰,同乘一船出海,如果车覆船沉,患难共同遭际。难道可以去明即暗,冒险自安,主孤时困,而没有人出来挽救么!应当及时更换不称职的人,减省第宅园池之费用,拒绝郡国奉送的财物。内以自明,外解人们的疑惑,使挟奸的污吏没有依托,司察之臣得尽耳目之责。法度既张,远近清壹,那么将军就身尊事显,德泽永耀后世。天道明察,无言不信,希您省览。”梁冀不采纳,而放纵更加厉害,而且左右收受馈赠贿赂,与宦官往来密切,任命他的子弟、宾客作州郡要职。朱穆又上书极谏,梁冀始终不觉悟。梁冀回报一书说:“这样,我就没一件好处么?”朱穆言辞虽然恳切,但也不认为有罪。
古之明君,必有辅德之臣,规谏之官,下至器物,铭书成败,以防遗失。故君有正道,臣有正路,从之如升堂,违之如赴壑。今明将军地有申伯之尊,位为群公之首,一日行善,天下归仁,终朝为恶,四海倾覆。顷者,官人俱匮,加以水虫为害。京师诸官费用增多,诏书发调或至十倍。各言官无见财,皆当出民,掠割剥,强令充足。公赋既重,私敛又深。牧守长吏, 多非德选, 贪聚无,遇人如虏,或绝命于楚之下,或自贼于迫切之求。又掠夺百姓,皆托之尊府。遂令将军结怨天下,吏人酸毒,道路叹嗟。昔秦政烦苛,百姓土崩,陈胜奋臂一呼,天下鼎沸,而面谀之臣,犹言安耳。讳恶不悛,卒至亡灭。昔永和之末,纲纪少弛,颇失人望。四五岁耳,而财空户散,下有离心。马免之徒乘敝而起,荆扬之间几成大患。幸赖顺烈皇后初政清静,内外同力,仅乃讨定。今百姓戚戚,困于永和,内非仁爱之心可得容忍,外非守国之计所宜久安也。夫将相大臣,均体元首,共舆而驰,同舟而济,舆倾舟覆,患实共之。岂可以去明即昧,履危自安,主孤时困,而莫之恤乎!宜时易宰守非其人者,减省第宅园池之费,拒绝郡国诸所奉送。内以自明,外解人惑,使挟奸之吏无所依托,司察之臣得尽耳目。宪度既张,远迩清壹,则将军身尊事显,德无穷。天道明察,无言不信,惟垂省览。
坚持作恶,不肯悔改。
悛:改过,悔改。坚持作恶,不肯悔改。
死不悔改、